悠长假期 (20)
作者:Fire-ro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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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海驾驶着自己的爱驱飞驰在往成田机场的公路上，而秀俊则细细地看着彩子给自己的信： Ｈｉ 你好吗？ 当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本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怎样跟你说好呢…我找不到合适的时候，和你在一起，有说不出口的舒服的感觉，对你说离别的话，我没办法说出口。只有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要说的话写在纸上…。无论如何，只好对你说：'对不起吧。对－不－起。' 我決定要到巴黎留学，要与你分开，我真的感到十分可惜。其实最近反常的我，自从海边回来以后，一直的，一直烦恼着的事，是要与你分开，我想你也会感到寂寞吧…刚开始的时候，我选择了一个人痛苦的决定--尽量疏远你！但我做不到，我真的很失败，做任何事都能下得了决心，偏偏对你…… 我把我所画的画送给你，在很久以前，我的一幅绘画着我的朋友们的画入选了画展。对于那幅画，我相当充满自信，入选的时候，我十分高兴。不过渐渐长大的我，不管怎么努力，都画不出我心中想画的画，直到认识你，你的琴声，似乎告诉我怎样去画心中要画的画。是我最希望画到的画。还记得在伊集院家的别墅的事情吗？当时我正绘画着窗外的雪景，你的琴声突然出现了，是多么的柔和、温暖，你感染了我，我把你弹琴的样子绘入画中，那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作品。也是它，让我顺利地获得法国一间美术学院的海外比赛，有了到那里进修的机会。 如果要我在绘画和你当中选一个，我一定毫不忧郁地选择你，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最喜欢的是诗织同学，她是你的女神，而我，对你来说不过是她的代用品而已，但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假的希望也是希望，往后的日子，有她和你在一起，我是很放心的，在日本最后的日子里，你給我很多难忘的回忆，让我得到爱情的滋味，很甜蜜也很苦涩。谢谢你！ 那么，再见了。答应送我的歌，我十分期待着。但可能我没有机会听到，请你把它送给诗织同学了，还有，希望你能在钢琴比赛中胜出。 再見！ PS．你不是想知道我生日愿望是什么吗？那是我想我能在毕业那天在学校传说的树下说出自己的心意- 片桐彩子 看完信，秀俊大声地叫道："傻瓜…，彩子，是个傻瓜，我，也是个傻瓜！"把身旁的广海吓了一大跳，秀俊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模糊了信纸上的字，他后悔，后悔没有完全表白自己的心。秀俊翻开画本，第一页，就是彩子信中所说的画--秀俊在雪夜弹钢琴的一幕，彩子用简单的线条和平淡的色彩，勾画出演奏者的心。秀俊一直翻下去，有东西从画本上掉了下来，秀俊捡起来一看，是张照片，是情人节晚上两人在'ＡＢＣＢ'的合照，望着照片中的彩子，和彩子一起快乐的回忆不短涌入脑海，海边的快乐的烟火大会的回忆，学校天台，不断安慰失意的自己的回忆，情人节的晚上，圣诞舞会的夜，黄昏的钢琴室，与彩子一起的一点一滴…… 正努力飞驰的车子忽然停了下来，打破秀俊的回忆，原来在往成田机场最后一段公路上，发生的事故，造成交通堵塞，被迫停下来的广海破口大骂，忽然，他打开了秀俊座位旁的车门，大声对秀俊道："你呆在这里干什么？时间就快到了，跑步去，快一点，否则就赶不上了！" 秀俊望着为自己紧张的广海，终于明白了失去自己喜欢的人对广海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他下了车，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机场方向跑去…… 彩子坐在往巴黎的班机上，机内的广播响起："往巴黎的５１１航班就要起飞了，请各为乘客绑好安全带！"彩子扣上安全带的扣子，透过窗子望向外面，轻轻地对自己说道："终于…要离开了！" 秀俊赶到成田机场，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询问处询问往巴黎的航班起飞的时间，招待处的小姐指着显示牌对秀俊道："往巴黎的航班已经在５分钟之前起飞了……" 彩子无意欣赏天空的景色，关闭了窗子，拿出ＭＤ，放入［彩］的音乐碟，熟悉的乐曲在耳中不断荡漾着…… 广海终于也赶到了机场，他在大堂找到秀俊，颓废的样子令广海想起自己，他坐在秀俊的身旁，掏出香烟抽了起来，两人就这样坐着，似乎忘了时间的存在，就这样坐着。 首先打破沉静的是秀俊，他拉起广海的手，只是说了一句话，"要回去了！"广海驾着破旧的小吉普和秀俊回到光辉高中。两人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当走到大礼堂的门口，伊集院正在那里等着。 伊集院扬了扬手中的钻石手表，"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新力唱片的木下监制和三井社长都已经走了……，很可惜，你失去了一次好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吗？"秀俊的语气很冷淡。 "可是"伊集院伸手推开礼堂的大门，"除此之外，大家……" 礼堂的门被打开，光辉高中的学生们都坐在礼堂的位置上，［彩］正在舞台待机着，一看就知道他们在等待着秀俊。铃音第一个看见秀俊就站在门外，对着麦克风大声地道："濑名学长！"，座位上的学生们都一起回过头望向秀俊，不约而同地大声叫喊着秀俊的名字，田村拿起麦克风，"濑名，你回来了！现在［彩］校园祭音乐会正式开始。"田村的话引来大家的叫喊，没有意义的声音，在秀俊的耳中变成最高的欢迎乐！广海轻推了秀俊一下�"去吧，把你所有的感情都宣泄出来。" 秀俊一言不发地跑到舞台上面，大泽接过田村的麦克风，大声地说出要演奏的第一首作品，秀俊的《Remember１６》－－（十六岁的回忆）！秀俊象是发泄般弹奏起前奏，强劲的电子琴音乐，带动了舞台的一切，他的音乐，象是把心中所有的感情发泄，台下的观众象是被感染了一般，大声地回应着。 即使是音乐的外行人都看得出来，这一次音乐会完全是秀俊的个人表演，其他人，包括主音大泽不过是在替秀俊和音，他变成最耀眼的星，［彩］众人开始觉得以前的秀俊没有发挥出自己全部的力量，现在的他，真正发挥出他演奏的天分，而令他发挥出全部实力的人，是已经离去的彩子。 《Magic for Love》，一首英文的情歌，结束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演出，电子琴的音乐停了下来，换来如雷般的掌声，但秀俊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在舞台上倒了下来，模糊的意识当中，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校园祭之后，［彩］宣布暂时解散，而每天黄昏时分，传自钢琴室的琴声亦消失了。 逃学，似乎不应该发生在优等生的身上，但秀俊尝试了逃学，没有回学校，躲在家中编写《CLOSE TO YOU》－－彩子的曲，当他觉得手中的曲子到了改无可改的时候，他倒下了，因为，他心中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了。
"铃…铃…"，电话地铃声不断，秀俊没有理会，仍坐在床上，望着面前放着的曲谱，电话自动转为留言录音，诗织的声音响起，终于令秀俊转移注意力，"秀俊，我知道你在听，……"诗织不断地安慰着秀俊！ 电话继续传来诗织的声音，秀俊也拿起了话筒，"……看见现在的你，我觉得很不开心，原来你一直在我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只是我一直没有发觉，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你和彩子同学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不安，并存有妒忌她的想法，但现在，我不想在蒙骗自己，我不想我们一直都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我们，可以交往吗？" 秀俊看见诗织的面都红了，他知道诗织的面皮很薄，很害羞，现在她说出交往的话，令秀俊感到很不安，如果时间推前一个月，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是自己的女神向自己表白，但现在，彩子充斥着秀俊的心灵，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对不起，我…" "不用说了，……"诗织沉默了很长时间，秀俊一点也不感面对诗织，终于，电话传来声音，"我明白，一开始我就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心，所以失去了你，也许，除了片桐同学外，再也没有人能打动你的心。…以后我们一直还是最好的朋友吗？"诗织说到后面，声音也有点颤抖，仿佛是要哭却又忍住。 "诗织！"秀俊明白到自己伤了诗织的心，但没有半点后悔的感觉，可能这是为自己解脱吧！秀俊与诗织之间的假期结束了，一段很悠长的假期，人生在不顺利的时候，就好象给自己放一段长的假期，假期总会有结束的一天和开始的一天，现在属于秀俊和彩子的Long Vacation 开始了。 孤独的人过着孤独的生活，母亲去了在外地工作的父亲身边，这段时间只是秀俊一个人在生活，也许是件好事，如果母亲看见自己的儿子边成这副样子，一定担心的要命。秀俊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那个人的出现，才令秀俊重新振作。 他走进秀俊的屋子里，把一份琴谱摔到秀俊的面前，"这是毛利先生托我交给你比赛用的曲子，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无论如何都要把它练熟。" 秀俊拣起一看，是《月光曲》！伊集院继续道："你知道被称为'上帝之手'的钢琴大师思达尔. 史洛德吗？"，秀俊当然知道，因为他是自己最尊敬的偶像。 伊集院继续道："濑名，他刚到了日本，目的是想发掘钢琴界的明日之星，所以被邀请为音和堂的特约评委，如果你能成为他的学生，距离成为最出色的钢琴家的路，就可以向前迈一大步。毛利先生让我告诉你，如果你认为月光曲是很普通的曲子，那是大错特错。这首曲子几乎学过钢琴的人都会，但是要演绎得出色却是很难，要打动思达尔. 史洛德这样伟大的音乐家，也只有用最出色的演绎方式去演绎《月光曲》！" 伊集院见自己怎样说，秀俊还是无动于衷，硬拉他到钢琴前，要他弹奏《月光曲》。秀俊一声不吭地弹奏起来，伊集院听了一小段就打断秀俊的弹奏�"不行，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跟本就不能到台上，你弹的琴，没有感情，象是一副枷锁，任何美妙的音符到你手中都变得枯燥乏味。" "是吗？即使是退出我也无所谓。" "是吗？你不想让片桐同学看着你弹奏吗？" 片桐二字传入秀俊耳中，秀俊不由得激动起来，"伊集院，你刚才说什么？" 伊集院没有回答秀俊的问题，只是指着琴谱道："决赛那天，请你好好表现。"说完就离开秀俊的家。 "彩子"秀俊的心中这样叫着，伊集院无疑是带给秀俊一线曙光，不管那是真是假。终于悠扬的琴声在昏暗的屋子里响起，是彩子的钢琴叙事曲《CLOSE TO YOU》，秀俊不停地弹奏着它，不停地弹奏着…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