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岁月 (第三章)
阿卡菲尔
|
骤变
每天在绿茵场上尽情发挥着积累了一天的精力直到和清田一起累倒在地上；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一边享用着细心的虹野送来的清凉饮料，一边听好雄讲着校园里最新的趣闻或新发现的女生的情报----尽管在旁人看来可能单调重复，但一直未能拥有稳定学习环境的翔却在这平静而有规律的生活中享受到了一倍以上质与量的乐趣。 今天是翔进入光辉高校整整一个月的日子，训练结束后，好雄一如既往地在教室等他；然而，翔很快就发现了好友脸上一反常态的严肃表情。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平常的你呀？"翔的语气中不乏担心的成份，因为这还是他一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好雄这么严肃。 "清田呢？今天没来训练吗？"好雄没有回答翔的问题，反而询问着另一位同伴的下落，显得颇为紧张。 "他来了。不过训练结束后虹野说有事情想请他帮忙，他就留下了。"虽然不得要领，但翔还是照实回答。 "那就好，看来我还没来迟。"好雄顿了顿，继续以严肃的口吻说："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诉你吧。其实今天我来，是想警告你们，原来那个人称光辉市头号恐怖分子的纽绪结奈也在我们学校！"看到翔没有如同预想般大吃一惊，好雄反问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连纽绪结奈都没听说过吧？" 分明地感觉到自己正被好友如同看外星人一样地打量着，但翔实在想不出纽绪结奈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能苦笑着问："我应该听说过这个人吗�" 突然想起翔在光辉市不过住了一个半月而已，好雄开始耐心地解释道："你刚来不知道，这个纽绪结奈，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将科学极端化的疯子！为了达到她那些疯狂的目的，她简直是不择手段！最近有不少社团的主将都被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搞到科学社去了；我担心你和青田也会成为她的目标，所以特别来提醒你们的。" "刚才你那么紧张，是不是担心清田已经被那位纽绪结奈抓走了？"看着使劲点头的好雄，尽管努力了，翔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科学狂人？听起来很像是科幻恐怖小说的剧情啊。好雄，我还不知道你除了女生的情报外还有这方面的兴趣呢�" 对于一向谦和的翔来说，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讽刺了。因为他觉得这实在有够荒唐：即使被叫到校长室训话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好雄竟然被这种荒谬的故事吓得煞有介事。看到自己的话明显没有被好友当一回事，好雄着急地说："你刚来不久不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雄，你调查女生的情报是你个人的兴趣，只要不给别人造成困扰就行；但是如果你这样随便听信谣言并大肆宣传就不对了。何况对方还是女孩子，你这么做就有点过份了。"装出一副严肃口吻的翔，看到好雄一脸无辜的样子，终于还是狠不下心，"不过还是多谢你特意跑来告诉我，我会加以注意的，不必担心�" 知道多说无益，好雄点了点："既然如此，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先走一步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了吧？"目送好雄走出教室时翔这么想着，摇了摇头，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几分钟后，突然有人从教室的后门进来；以为是好雄又回来了，翔一边回头一边笑着问："怎么？是不是忘了东西……"话还没说完，翔突然发现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并非红发的友人，而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蓝发女孩；对方那只没有被头发遮住的左眼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 "这女生……没见过，大概是走错班了吧？"翔这么想着，正想礼貌地打个招呼，对方突然问道："你就是高见公人吧？"----口气虽不能算冷淡，却让翔不禁打了个冷颤。高见经常在课后独自留下学习，看来对方误以为自己是高见了，翔立刻解释道："抱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高见公人。" "你不是？我居然会认错人……难怪理科和文科的数值都没有资料中记载得那么高啊。"女孩自言自语道，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类似计算器的东西操作着。指着翔的天线上一闪一闪的红光，让他联想起了盯着猎物的猛兽的眼睛。 "原来是足球社的风间同学啊。"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翔写着"你怎么知道"的表情，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虽然无法与高见公人相比，但你的才能确实也有为我所用的价值……"听到这句话，一直想找机会打听对方姓名的翔突然想起了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纽绪结奈！你是纽绪结奈！"反应过来后又立刻改口道："不好意思，请问你是不是纽绪同学？" 然而对方却没有比他自己更在意他一时的失言，蓝发女孩微微扬了扬眉毛说："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你大概也听说过我的伟大构想了。这样也好，办起事情来方便得多了。" 说来奇怪，在得到对方肯定答覆的一瞬间，那些被当作耳旁风的好雄的话突然又以加强了的清晰度出现在翔的大脑回路中；"你……你想干什么？"翔下意识地把书包抓在手中----与其说是经过理性的分析后确信；不如说眼前诡异的景像使得翔也受到了"宁信其有"的局限，不能不相信好雄之前的"谣言"。 "当然是让你的才能为我征服世界的计划所用。"纽绪说着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闪烁着电子光芒的类似头箍的机器，下达了命令："来，把这个戴上。"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翔最后一点的犹豫也被剧烈的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吞没了；三秒钟后，他把这冲动付诸行动了。 "好雄说的没错，她真的有问题！"----尽管日后翔为自己那时的胆怯感到惭愧不已，但是当时的他确实是用逃命的速度冲出了教室，隐约还听到身后纽绪的声音："……有点可惜，不过只要找到高见公人……" 如果看到翔奔逃时的速度，即使是将来被称为"光辉市首席前锋"的清田忍也要自叹弗如吧？以至于事后有不少从好雄处得知此事的人要求翔再表演一次神技，令他大叹交友不慎。 快要跑出教学楼的时候，翔回头望了一眼，看到纽绪似乎没有追上来。正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却因为没有注意前方，在拐角处和另外一人撞了个满怀。倒地后的翔也顾不上疼痛，立刻挣扎着站了起来----因为在倒地的一瞬间他分明地听到了女生的惊呼。好容易止住了冲撞带来的目眩，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藤，藤崎同学！" "好痛……！"尽管力是相互的，但诗织的情况要比翔糟糕多了。她跌坐在地上，一头明亮的红发凌乱地披散着；平日姣好的面容因为疼痛与惊吓而变得苍白失色；尽管眉头紧锁，几乎要留下眼泪来，但她仍然紧紧咬住微微颤抖着的嘴唇，没有发出更多抱怨。被以那样的速度奔跑的翔撞到，即使是健壮如清田者只怕也消受不了，何况是诗织这样的女生。一想到这里，翔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一时间他大气都不敢喘的站着----翔并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突发情况，然而以往率直道歉的勇气和恰当的文学修辞都在今天彻底背叛了他，飞到比"称霸全国"这个梦想更遥远的彼岸去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如果被那教导他礼节的艺术家父亲看到这副情景的话，只怕老人家会瞠目结舌。 "实，实在对不起，你没事吧？藤崎同学？"尽管想到这最后挤出的一番话竟是从清田处得来的灵感时翔感到有些荒谬，但现在他实在没有苦笑或是自嘲的心情。 "啊？风间同学……"诗织这时才发现这个把自己撞到在地的莽撞男孩就是那个在开学当天迟到的同班同学。看到对方混合了关心，懊悔，歉意与惶恐的表情，诗织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没关系，风间同学，我不要紧，你不用太在意……"接着她试着想站起来，然而脚踝处传来的一阵痛楚迫使她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望向翔，希望对方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但是翔这个时候正为诗织的宽容而感到愈发不知所措----他倒更希望她能声疾色厉地骂自己一顿，这样多少能减轻一些自己的负罪感。 "那个……风间同学……能不能请你扶我一下……我，我站不起来……"无可奈何，诗织只好以极小的声音说道。 "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顾不上为自己的迟钝懊悔，翔赶忙蹲下身去，"是在摔倒时跌伤了吗？"看到诗织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翔连自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感到一阵心痛，"请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吗……我经常踢足球，对外伤的紧急处理多少有些了解�" 在犹豫了几秒钟后，诗织终于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了，风间同学。"
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去，诗织原本想委婉地拒绝，然而脚踝处"适时"传来的疼痛，使她不得不苦笑着同意了对方的提议。翔也因此松了一口气；他本已在心中打定主意，即使对方不肯原谅，自己也觉不能让少女一个人这个样子回去。 于是翔搀扶着诗织走出教学楼，让她坐在自己自行车的后座上；谨慎起见，他并没有骑而是推着车慢慢走。当他们两人走在校园里的时候，翔尽量避开四周可能投射过来的奇异眼光。尽管也珍惜名誉，但翔的性格使他从来没把旁人一时的误会看得比一日三餐更加值得关注；然而此时此刻他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敢也不想去确认坐在他自行车后座上的红发女孩的表情----他还清楚地记得诗织对高见说过的那句"我担心别人看到了会误会"。 "担心别人看到了会误会的话，大概说明藤崎她已经有心上人了吧？"在送诗织回家的路上，翔这么想着。两人虽然各有心事却又都一言不发，唯有在该转弯的时候，诗织才出声指点。这种沉闷的气氛，使得三十分钟后当两人走到诗织家门口时，翔有种从漫长的苦修行中解脱的感觉。 "藤崎同学。"当两人道别，诗织正准备走进屋子的时候，翔突然叫住了她，紧接着说出了甚至出乎他自己意料的话。 "今天，实在很抱歉。" "没关系，风间同学。我知道你是无心的，请不要放在心上。" "不，我指的不光是那件事。"翔顿了顿说，"我知道藤崎同学你不希望别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今天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因为我破了例，为此给你带来的困扰，我感到十分过意不去。"话说完了之后，连翔自己都吓了一跳。"天，我在说什么？"翔在心里纳门着，"为什么要一个被自己撞伤了的女孩子说这些话？" 然而被讽刺的一方的反应却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激烈，诗织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平静得让翔觉得那里面还包含其他的成份。 "风间同学你也看到了那天的事情啊……你是在为公人不平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翔不禁犹豫了几秒钟----前面的事情他本不打算隐瞒；问题在于他不清楚对于后面的问题是否也应给予肯定的答覆。确实，当他得知高见特地去等诗织，却被拒绝好意的时候，他产生了相当复杂的感想，但那其中不只有替高见感到的遗憾，更多的是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东西；何况肯定的答覆也无法解释自己的疑问。他并不认为自己一贯谦和的性格会因为对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同学的同情而随意改变，为了高见而对藤崎恶言相向，这实在是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的说法。 但他仍然点了点头，只因他对自己的行为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是吗……那么风间同学你也会认为我是那种很无情的女生了吧？" "不。"翔立刻否定了，"我想藤崎同学你那么做，一定是有你自己的考量的。你大概是为了不让某些人误会而在努力着吧？但如果连童年的好友都算在避嫌的范围之内的话，那藤崎同学你的行为岂不是太受限制了？" 这一次，连翔自己都听出话里的针对性了："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我说的每句话都是冲着那个藤崎同学的意中人去的？难道我这些反常的举动都是因为那个猜想中的存在的吗？难道我是因为嫉妒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甚至连他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人，才对藤崎同学说出这些过份的话的吗？等一等，我为什么要嫉妒！？我到底在想什么呀�" 诗织这一次吃惊的程度更大了，她看着黑发的同学，良久才感叹地说："风间同学是很好的人呢，如果更多人能像风间同学这么想就好了。"那语气无奈而真诚，"不，其实大家都是很好的人，都很关心我；在国中时就是这样，上了高中依然没有变；可是，每当想到自己的一个小错误都有可能给其他人造成误会，带来困扰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会让那些关心我的人失望。" 听到诗织这一番不像解释的解释，翔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那平静下隐藏着的成份，那是少女的无奈与伤感：从小到大就是人群中的焦点；几乎完美的外貌与品格，使得她在成长中时刻伴随着荣誉；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的少女，努力着从未让周围的人们失望；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看到在光环背后，过度的关注与期待对一个普通十六岁少女造成的压力与影响？根本不敢有任何违背众人意向的个性的流露；尽管朋友众多，却只有在自己这样几乎是陌生人的面前才能稍稍透露自己的心声。 "她在意的不是某个特别的人；而是所有那些对她单纯崇拜或是寄于希望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这当然是翔自责太过的想法----这种复杂的心情，本不是从小缺少别人的关注，自生自灭长大的他能够体会的。 突然之间翔觉得很奇怪：眼前的女孩是比自己好太多，受欢迎太多的优等生，然而现在他打心里同情她。 "不论这是不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一种悲哀。"翔这么想着，觉得眼前一脸平静的诗织比刚才面色苍白的她更惹人怜惜----至少那时的她，痛苦是可以流露出来的。 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无意间已经说了太多的诗织，看到翔默然不语，慌忙说道："对不起，风间同学，我说了奇怪的话，请不必放在心上……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那么，再见吧�"说罢她便转过身去，似乎想赶快逃跑似的。 "藤崎同学！"就在诗织要开门的一瞬间，翔再次叫住了她。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了身来。 "藤崎同学，刚才因为误会我说了很多不负责任的话，实在很对不起。也许我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话了，但是我还是想把最后的一点想法说出来。"他停顿了一下，第三次叫着女孩的名字： "藤崎同学，今后，请按自己的意志，做你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吧。我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做出这样的要求，但我想这应该也是所有关心藤崎同学你的人的想法吧？不管你多么在乎别人的感受，你的生活终究是属于你自己一个人的；即使不是出于有意，旁人也没有权利把自己的希望或是意志强加在你的身上；如果是真正关心你的人，也会希望看到无拘无束的藤崎同学啊�" 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这番话，名为沉默的粒子再次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大气中。翔担心自己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站着，直到诗织的父母发现女儿已经在家门口站了快十分钟后走出来把她叫进去。翔礼貌地拒绝了诗织父母的邀请，默默地看着屋门在自己面前关上。在原地呆立了两分钟后，才摇了摇头骑车离去了。 "真可笑啊，我居然会一本正经地说这种大话。"在回家的路上，翔边骑车边想着，"一副自己很了解的口气，可是藤崎同学的烦恼我这个旁观者又能知道多少呢？根据自己的猜测就大肆说教，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觉得莫名其妙吧？"想到这里，翔不禁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本来就对我没什么好感，今后大概会被讨厌了吧……没办法，谁让我今天这么奇怪呢？不过话说回来，我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 在第三次因为走神险些被车撞死后，翔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不是我的智商能够解决的问题"，老老实实地骑车回家了。
"什么？你说高见不但加入了科学社，人都转到B班(纽绪在B班)去了？"翔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因为连夜的失眠而下降了。 "是吗？"翔自言自语着，眼前又出现了那天下午与纽绪见面时的情景。在某种意义上，虽然纽绪是因为把自己错认成高见两人才会认识；但也正是因为高见的存在，才使自己摆脱了纽绪更进一步的纠缠。想到这里，翔不禁在心中默默为不幸的同学祈祷并在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别人比自己优秀而感到由衷的庆幸。 "不过话说回来，公人那小子这次是因祸得福了呢。"清田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我们班本来正在为在学生会的班代表人选发愁。那天他来到我们班，大家都知道他是全年级的第二名；我一提名他为候选人，立刻就几乎全票地通过了。如此一来，他跟那个女生接触的机会反而会更多了吧�" "风间同学，请你到球员休息室来一下。"听到虹野的声音，足球社的新生搭档暂时中断了对话。当翔走进原本应该已经空无一人的休息室时，他惊讶地发现清田口中的"那个女生"正在那里等他。 当翔听到虹野在身后把门关上的一刹那，他的全身如同过了电流一般，想逃跑偏偏两只脚关键时刻不肯听话，牢牢地盯在地上；而诗织一直低着头，翔没法看到她的表情，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风间同学……"终于，红发少女先开口了，"今天我是特别来向你道谢的。那天，真的很感谢你。" 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诗织的话，那么翔就只能将之解释为带着利针的讽刺了。然而在对方真诚的语气中，翔听不出一丝的恶意，这使得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些微的放松。他连忙说道："哪里的话，本来都是因为我才让你受伤的，藤崎同学你不责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那种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不，我指的不是那件事。" 翔一愣，心想这句话好像是我说过的啊。 "这几天来我一直在想风间同学你那天临走前说的话，真的感到很震惊；毕竟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那样的话……我明白了一些过去不确定的事情，所以，真的非常谢谢风间同学你呢�"诗织缓缓地说道。 "看来她还记着那些话啊。"翔这么想着，原本已经卸下的防御系统再次紧张了起来。"那，那个，藤崎同学。我也知道那天我说了许多未经思考的话，你考虑到我的感受，没有更多的责怪我，我很感谢；请把它们忘了吧。" 诗织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自责太深的同学是把自己的感谢误会为讽刺了。她善解人意地笑着说："我并没有特别考虑风间同学你的感受啊；我只是在'按自己的意志，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啊。" 望着诗织第一次对自己流露出来的真心的笑容，五秒钟后才明白话中意思的翔霎时间红了脸，嘴角露出了一个似乎不知道该扮出什么表情的微笑。 当翔告别了诗织，再次回到球场上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几分钟的对话，竟能一扫几天来蒙在心头的阴影，这实在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乎连天空看起来都更蓝了些。这时清田悄悄从旁边走了过来。 "居然让受伤的美女来找你，你小子还真厉害。不过，这个探望的顺序是不是搞反了啊？"看着队友惊讶的表情，橘色长发的男孩似乎是费了很大劲才压抑住了大笑的冲动。 "是虹野悄悄告诉我的----你放心，尽管独享情报不是我的习惯，但这点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的。"清田拍着翔的肩膀承诺道；后者因为想到如果被占全校男生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诗织fans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不禁咽了口口水。 "不过话说回来，你小子不是想跟公人竞争吧？你要真这么不讲义气的话，我可第一个饶不了你。"尽管言者仍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听者的心中却不禁一凛。翔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追求藤崎同学吗？哈，且不说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如果优秀如高见公人者都无法获得藤崎诗织的青睐的话，风间翔又有什么道理会有希望呢？" "不过话说回来，藤崎她今天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