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岁月
(第二章)
作者:阿卡菲尔
|
足球社
重点高校就是不一样，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居然先来了个摸底测验。五天考下来，多亏了父亲平日的教导和无数次转学的经验，翔在艺术和社会两门科目上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总分排到了第四十名。 "能够在从小学习环境不固定；无人督促，全凭自觉的情况下取得重点高校年级前五十名的成绩已经不能算坏了吧？"----至少翔自己是这么想的。 在他新结识的同学中，藤崎高居榜首；紧随其后的第二名就是高见；伊集院则排在二十名左右的地方；好雄也位列十甲，可惜是倒数的，不过看他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虽然刚认识不久，但这样的结果基本是在翔的预料之中的。唯一令他感到颇为吃惊的是那个在开学时认识的清田忍竟然也取得了第四十二名的成绩。让翔对自己原先那种"四肢发达者，大多头脑简单"的偏见惭愧不已，并越发赞赏这位只见过一面的同学。 电话铃声把他从睡梦园拉回了清醒的世界，翔拿起听筒，原来是好雄。 "怎么样？明天就是星期天了，可以去参加社团。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自己的兴趣是足球，要不要加入足球社啊？" "确实有想过啊。不过说来惭愧，开学这一个星期全部在忙着考试，现在我连足球社的活动部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一说到关于足球的事情，翔立刻清醒了不少。 "本来递交申请表的日期已经过了，不过没问题，这就交给我了。明天我带你去，一定帮你搞定。" "那就多谢你啦。不过听你这么热心，大概收集女生的资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翔随口揶揄着热心的朋友，谁知却得到了一本正经的回答： "没错。听说足球社新来的经理人是个叫虹野沙希的漂亮女生，不少人都是冲着她才加入足球社的。我明天就是要去确定一下。" 挂下了电话，翔躺在床上，一边烦恼怎样再次入睡，一边想着好雄刚才说的话。"漂亮女生……"这时候，翔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红发女孩的窈窕身影。当他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温度时，慌忙摇了摇头，中断了遐想，强制自己进入了梦乡。
"真有你的，好雄，多谢啦。"在路上，翔兴奋地说。 "哪里哪里，对于我好雄来说，这不过是小case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加入足球部的人还真不少啊，大概都是冲着虹野来的吧？" 对于在无意间被好雄归为"因为虹野才加入足球社"的人，翔只是微笑着耸了耸肩。说实在的，比起漂亮女生，翔现在更想见到的是那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清田忍。这种希望能与优秀对手切磋的心理，不是好雄这种不爱好足球的人能够理解的。 走到熟悉的绿茵场上，翔老远就看到了橘发男孩的高大身影。清田被一群大概是球迷的人围在中央，显得颇不自然；一对对崇拜的眼神如同聚光灯般照在他身上。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明显风采了吧？"翔伸了伸舌头想，觉得还是等一会儿再过去打招呼，哪知道清田忍却发现了他，大喊道： "那不是翔吗？你也要来加入足球社吗？" 一时间所有的聚光灯都向翔照来，让他颇有点突然从观众席被推上舞台般的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常态，神态自若地回答道："是啊，清田同学，今后也请多多关照了。" 结束了简短的对话，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再回到清田身上时，好雄悄悄地对翔说："好小子，还说自己是初来乍到呢，连'橘色战车'这样的名人都认识了，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翔刚想解释，教练，社长，还有一个蓝发的女生来了。于是所有的非社员都退到了场外；新社员则自动站成一排，清田特意跑来站在翔身边。 "清田同学受欢迎的程度真是令人惊叹啊。" 翔开着无恶意的玩笑。被如此揶揄的一方笑着耸了耸肩说："其实我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认识我----我不过是喜欢踢足球罢了。" "不过是喜欢踢球罢了"，简单的一句话却引起了翔最大程度的共鸣，令他对新队友的直率个性大加赞赏。对对方的坦然回报以赞同的微笑后，两人继续交谈着，直到身旁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好，我叫虹野沙希，是刚加入足球社的经理人，今后也请多多关照。" 翔回过头来，看到刚才那个蓝发的女孩正站在自己身旁。翔脸上一红----并非那阳光般的微笑使他心跳加速，而是因为自己竟然没有发觉对方已经走到自己面前。 "啊，对不起……那个……啊，你好，我叫风间翔，请多关照�"翔稍显语无伦次地说道，逗得虹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在少女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过头去看着翔身旁的橘发男生："清田君，今后的三年里，也让我们继续一起努力吧。" 带着倨傲却不失友善的笑容，清田简单地回答道："当然。" 两人之间的一问一答虽然简短，旁人却也不难看出他们是早已认识的了。 接下来的正式自我介绍中，在说到"擅长位置"一项时，虽然翔以十分严肃的口气表示"有踢过所有位置的经验"，但仍然引来了旁人的一阵议论。"如果他们试过十多次转队的经验，大概也就不会奇怪了吧？"翔这么想着，并没有多在意他人的评论。不过在更多人去咀嚼他的话之前，少年身旁的橘发男生便作出了更惹人争议的发言： "目标是让光辉高校称霸全国！"说话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豪气与自信。 众人面面相阙，翔也陷入了沉默。清田的发言不仅使他联想起了某个漫画人物的招牌台词，也唤起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个声音。 "称霸全国？记得在小的时候是我常说的话呢，当初也就是为了这目的才开始踢足球的啊；后来所在的队伍不停地更换，根本没有机会，渐渐地也就淡忘了这个初衷。如今，也许真的能在这里，在这个光辉高校实现也说不一定啊……" 虽然只是想像，但是翔的身体因为兴奋绷得紧紧的，眼中泛着异样的光彩；在人群中，注意到这光彩的，只有他身旁的清田和那蓝发的女孩。 在自我介绍完后，队长和教练又针对团里的规章制度和活动安排做了详细的说明。当听到"除了每天下午的日常训练，每个月的第三个星期天必须到校集训"时，翔看到场外的好雄给他比了一个砍头的姿势。翔当然明白友人那种"杀了我也不会牺牲可以约会的宝贵周末"的心态，只是一笑置之。
"呀？那不是藤崎同学吗？"快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好雄突然说道。 刚听到"藤崎同学"这四个字的时候，清田固然一愣；翔却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内从脑海中找出相应的影像。不过少年很快就顺着好雄所指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红发的女生，高见正站在她身旁。翔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莫名地产生了一种想赶快离开的冲动，不过好雄拉住了他，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诗织，这么巧，要不要一起回家�"三人在远处听见高见这么问着。 "……不好意思，我担心别人看到了会误会……" "是吗……我知道了。那么，再见吧。"高见无奈地说。于是诗织点了点头，独自回家去了。而高见则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因为只看见背面，翔猜想不出高见目送诗织远去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正在他犹豫是否应该上去打个招呼的时候，一旁的清田已经开口了： "公人？真的是公人啊！" 高见回过头来看到清田时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这吃惊就变成了微笑: "原来是清田啊，你也考到光辉高校来啦？怎么都没来跟我说一声？" "没办法，都是因为那可恶的摸底测验害得我没时间啊；说来你刚一入校就是全年级第二，不愧是咱们光辉附中的头号才子。"清田好像见到老朋友一般与高见谈笑，然后他又突然用极严苛的口吻说道："那个女生是谁啊？竟然拒绝堂堂光辉附中高见公人的邀约，架子还真不小！" "什么呀，听你说的，好像我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似的。"被称为"堂堂高见公人"的男生苦笑着说，显得毫无架子。瞥了一眼诗织远去的方向，高见随即幽幽地自言自语道，"诗织她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顾虑啊……" 向清田，其实也是向自己做出这样的解释后，高见才注意到翔和好雄也在一旁。少年不禁微微一愣，显得颇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在夕阳的映照下，对方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一变化。 "原来风间同学和好雄也在啊……"高见勉强笑了笑，没继续说下去。翔也觉得颇为尴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又想不出来。好在好雄及时插入说道："大家不用站在这里啊，不如公人也跟我们一起去喝几杯吧？大家好好乐一乐。"他还没说完，清田就已经在一旁赞同。 "不了。"高见礼貌地笑了笑，"我还有其他事情，今天就不奉陪了。你们好好玩吧，再见。"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目送着他孤寂的身影消失在黄昏之中，三人在心中产生了各自不同的感想。 后来在咖啡厅里聊天的时候，翔和好雄才知道清田和高见还有之前认识的虹野是国中时代的同学。那时候，高见品学兼优，在全校很受欢迎，但他却从没和任何女生交往。不过在私下，高见曾经多次有意无意跟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清田提到一个叫藤崎诗织的临家女孩。 "那时候我就想，能让公人这么优秀的人如此着迷，必定是几乎完美的女生吧？哪知道如今他们好不容易重逢，对方竟然是这样的人！好歹也是邻居，一起回家又怎样？长的漂亮也不能如此嚣张啊，公人也真可怜。" 清田的话让翔困惑不已，与其说是理性上不能，倒不如说在感性上他不愿意相信在那样美丽的外表下会存在着高傲，甚�"嚣张"的本质。不过说起来，那个叫伊集院的男生不也是如此吗？亏得翔对他的第一印象还相当不错。 "说起来，公人和那个女生都加入了哪个社团啊？"清田突然问道。 "藤崎同学是我们A 班的班长，又是我们班在学生会的代表，想来是不会有时间参加其他社团的活动了；公人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参加任何社团……"听到这里，翔突然在心里想："大概本来是想跟藤崎同学进同一个社团的吧？"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这实在是自己毫无根据的猜测。另一方面好雄继续说道："说来奇怪。如果我的情报准确的话，那么公人今天应该不用来学校的啊，星期天是社团和学生会活动的日子……" 好雄的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三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却都想到了同一件事情。最先爆发出来的还是率直的橘发男孩："难道他是为了等那个女生才特意跑来学校的！？"清田重重地把手中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发出的剧烈声响使翔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了翔的心头。 （待续） |